轻又

八百个圈的杂食同人女,最近是A3密推经常发205。感谢每一个喜欢!密誉同人本还在↓

【V3最吉最】与超高校级的总统普通地做普通的蛋糕的故事

*V3伪才育合宿设定

*最原第一人称视角

*含有相声组合式ooc请注意

 

 

 

前情省略,东条同学有些私事要处理而暂时离开了合宿,所以我们这一周都得自己做饭,现在则是第一天的下午四点。

过度沉迷于推理小说以至于忽视了自身的饥饿,注意到时早已错过饭点,因此远比其他人更迟地进入了餐厅,而此时所有残羹剩饭都早已被扫荡一空。

现实往往有着比小说更加连贯的剧情。

我不禁有些沮丧地步入厨房。

果不其然,厨房里也是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食物的气息。

然后亦空无一人。

这么想着,正要向前踏出一步——

下一秒。

忽然瞥见了脚边一个紫色的物体。

嗯?那是什么……蘑菇?!

不对。作为蘑菇也过于巨大了。

仔细一看,那正是我的同学——王马小吉,独自一人蹲在地上的身影。

好险,差点就踩到了!

此时此刻,超高校级的总统正以从未有过的姿态,雕像般沉寂地蹲坐在厨房中央,维持着将头低埋在双膝间的动作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错觉,连他发间的紫色看起来也比平日暗沉了几分。

“王马君?怎……怎么了?”

我不禁出声询问。

“……”

眼前的总统则是沉默不语,如同恐解游戏永远紧闭的大门一般,无视时间与空间的存在而静止不动,什么反应也没有。

难、难道说真的踩到了?

“抱、抱歉。我应该没有踩到王马君吧?应该没有吧……?”

“……”

在此之前一直静止不动的王马君缓缓抬起了头,从垂在额前的紫色发丝间默默窥探着我。那眼神如同巫毒娃娃一般令人感到无形的沉重。

“……还醒着啊。说起来,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脑海中盘旋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不,没有发生任何事。我只是很沮丧。硬要解释的话就是遇到了人生的低潮。还有,如果最原酱刚才确实踩到我了的话,现在道歉也未免太晚了。”

不知道是故作姿态还是真的遇到了困难,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日还要阴沉。

“……对,对不起。”我只能道歉,“除此之外……发生什么了?”

“欸,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露出有点难堪的苦笑,王马君向上指了指。

“我遇到了人生危机。在那里遇到了人生危机。我的人生就要完了吧……啊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接下来是一声漫长的叹息。

剧情就此卡住无法得到进展。

“……”

到底怎么了啊?

我半分迷茫半分好奇地顺着那个方向仰头看去,他所指的正是悬在墙上的橱柜。

嗯。橱柜。

悬挂在灶台之上的银色壁橱,洋溢着与整体装修统一的金属质感。紧闭的柜门象征着当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紧闭的心灵之门,或许正是人生危机的一大体现。

橱柜……

人生危机。

原来如此。

不,橱柜怎么了啊?!

像这样观察了好一会,也弄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意思。看来只能问问本人了。

“抱歉,橱柜有什么问题?”

“哈~啊……作为侦探的直觉也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吗?”

王马君失望地瞥了我一眼,脸上的阴云愈发沉重。

“就用随便哪个人类都能听懂的语言来重新描述一遍好了。最原酱,仔细听好,对我即将要做的超级大餐而言,最重要的、无可替代的神之原料可是放在那个柜子里的哦?但是我和它之间却隔着无形的壁障……”

“……呃。”

原料。

柜子。

无形的壁障。

这是哪门子正常人能听懂的语言啊。

不如说,到头来王马君的人生危机只是因为柜子里的食材吗?!

仿佛注意到我心中的吐槽似的,王马君重重叹了口气才再度开口:“都给出这样的提示了,差不多也该猜到发生什么了吧?”

……冷静。

将刚才的条件综合一下,考虑到眼前橱柜与王马君之间微妙的距离……

啪。

线索汇合在了一处。

“王马君,是够不到吗?”

 

 

 

“——泥嘻嘻。”

像是所有烦恼都被那句话打消一般,又像是之前的一切全是伪装一般,王马君一瞬间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嗳——到底是不是呢?这个时候就需要最原酱的帮助了呀!”

就好像之前所有有用无用的铺垫都是为了说出这句话一般,王马君闪闪发亮地微笑起来,然后向我投来闪闪发亮的期待眼神。

“……我知道了。”

无法直视那过于炽热的期盼,我抬起头重新看向上方的橱柜。

柜子确实很高。就算是我也要搬来餐厅的椅子作为搭脚,用力往上够才能推开那扇门。对王马君来说,应该是有点困难的。

无论如何,只是因为这种事就一直蹲在这里……不,还是说因为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才装成那样——

怎样都好。考虑到之后毕竟还要使用厨房,放一个紫色蘑菇在这里生长似乎也不太好。先来帮王马君解决问题吧。

这样想着已然站上了椅子,伸出手触及面前的柜门。

突然,下一秒——

“来吧最原酱!像勇者一样勇往直前地夺取那神之原料吧!!!!!”

王马君以可怕的高亢音量用力喊道。

与此同时脚底一滑。

“——呜哇?!!”

着实被吓了一跳,险些没站稳从椅子上掉下来,晃了好一会才勉强保持住平衡。

在调整身体重心的过程中,已然不小心撞开了柜门。

然后,映入眼帘的是——

偌大的柜子里只有一样东西。

一罐五颜六色的东西。

“欸……?”

扶着把手终于找到了平衡点,盯着那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看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最重要的原料?

这是什么?

一罐……彩色……糖珠?

“哇,不愧是最原酱!这就是那个,那个——神之原料!”

仿佛在对我的怀疑提出反论一般,王马君兴高采烈地在下方呼喊着。

“王……王马君,到底要做什么大餐?”

“嗯?这还用问吗?”王马君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伸手指指在我取糖珠时已然在桌上放好的食材。

面粉、牛奶、鸡蛋、奶油、色拉油。依次排列,围成了一个五芒星般的法阵。

加上我面前的糖珠。

别名“神之原料”。

小时候在生日蛋糕上曾经见过,那种廉价玩具般只能起到装饰作用的彩色糖珠。

“——原来是蛋糕啊。”情不自禁地说出了结论。

“……”

听到这个结论,刚才还兴高采烈的王马君忽然陷入了异样的沉默。

一秒。

两秒。

三秒。

“泥嘻嘻。”这样——意义不明地笑了起来。

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应该是蛋糕吧?

我想象的那种正常的蛋糕?

王马君……倘若对象是这个王马君的话。

王马君会好好做正常的蛋糕吗???

依次认识到这些事实时,无力感已经充斥了我的身体。

那么——最原终一。

为了防止厨房被破坏,为了守护餐厅的和平。

“蛋糕的话,我之前也姑且做过几次,所以请让我来帮忙。”我说。

“不?我不做蛋糕喔。那种东西太无聊了。”

“不。请你做蛋糕,王马君。请你做正常的蛋糕。”

“欸我不要——”

故事就这么吵吵闹闹地开始了。

 

 

 

 

 

“那么,第一步是分离蛋清。”我念着黑白熊平板上查到的食谱,“试过分离蛋清吗,王马君?”

“奋力单亲?听起来真是辛苦呢。”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吧,不要说这种无聊的文字笑话了。”

“也就是说最原酱其实觉得很好笑?”

“……那么我来示范一下。”

我决定无视王马君的废话,一边回想着之前见过的伯父的操作,一边从塑料盒中取出一个鸡蛋在桌角磕出窄缝,然后将蛋壳在碗上方缓缓拉开让蛋清流下。

纵使并非超高校级的厨师,像这样普通的操作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样想着,然后。

“啪。”

伴随着一声轻响,蛋黄和蛋清一起掉了进去。

不仅如此,蛋黄还被摔碎了,已然形成一副无法修复的惨状。

“……”

“……”

连直到刚才为止一直吵吵闹闹的王马君也忽然闭口不言了。

看来他也懂得分离蛋清的含义。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已经不能使用伪证了。

沉默片刻后,我又取出一个鸡蛋,再度敲碎,然后轻轻地、轻轻地拉开蛋壳——

“啪。”

同样的结局。

“………………………………”

我看着碗里的两个鸡蛋。

王马君也看着碗里的两个鸡蛋。

蛋黄和蛋清如同太极图般完美地糅合在一起。

已经无法挽回了。

倘若身处辩论之中,这种时候就应该转移话题。

反正马上就完成了,干脆不去想这些直接顺势而为吧。

倘若是百田君的话,大概会说出诸如此类的台词。

“……按照食谱来看,我们还差一个鸡蛋。”

“稍等一下。”

王马君说话了,然后取出一个鸡蛋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我们的视线聚集在蛋壳的缺口。只见蛋清从缺口中缓缓地、缓缓地流泻而出——

全数流进碗中。

蛋壳中只余蛋黄。

“……………王、王马君。”

“………………………………”

王马君忽然沉默了,一脸不知是演出来的还是真心的“居然成功了”的表情,随即转过头来,缓缓开口——

“泥嘻嘻,最原酱……!”

“………………………………”

低谷,本来就不起眼的侦探生涯中的低谷。虽说好像和侦探没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超高校级的总统而是超高校级的厨师吗……

不,那个人设已经出现过了。

“虽然成功了~不过。”

王马君有些不耐烦地扬起下巴,兀自旋转着手中的蛋壳,一副盘算着什么的样子。

然后令人措手不及地将其翻倒过来——

“啊,等等、……!”

把唯一分开的蛋黄也倒进了那碗白与黄的太极图之中。

“因为只有这个蛋黄一个人离开的话会很寂寞,大家还是在一起比较好!之类的……最原酱也是这么想的吧?泥嘻嘻。”

行云流水地做出这一串动作后,王马君笑意盎然地征询着我的意见。

“呃……但、但是……”

虽然很想反驳,但是失败了两次的我已经没有底气说下去了。

“来进行下一步吧,最原酱~?我这边可是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如同兴致终于被挑起一般,总统格外高兴地说道。

 

 

 

 

 

因为蛋黄和蛋清已经彻底融为一体,我们索性将错就错将所有材料都加在一起再来打发。

面粉、牛奶、奶油、色拉油。

还有几滴柠檬汁。

王马君自告奋勇地——将所有的材料都无视顺序加入塑料大碗中,兴奋地搅拌起来。

果然会变成这样啊。

可能是因为在最初的打蛋中遭遇了挫折,我一时提不起精神,也就顺其自然地变成了这个状况。

怎样都好,只要不爆炸就行了吧。

过会儿再自己随便做些什么填饱肚子好了……说到这个。

“咕……”

肚子已经暗自叫起来了。

我会记住教训的。下次一定不会再沉迷小说了……

“咦咦~肚子已经开始唱歌了吗~不用担心哦,马上就好!一切都交给超高校级的总统吧!”

王马君露出大大的笑容,与此同时向我高兴地挥舞着手中的东西。

是耳鸣吗……?似乎听见了仿佛电锯般的声音。

忽然一声轰响。一个银色的东西擦过我的脸颊高速飞过——

“呜啊啊啊啊啊啊?!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啊王马君?!”

几乎是凭借身体本能躲开了那个东西。

禁不住产生冷汗,急忙回过头去确认凶器的正体。

银色的金属物体。

那是——本应插在电动打蛋机前端的金属搅拌器头。

由于工作中胡乱挥舞而直接掉出来了吗……好危险啊?高速旋转的搅拌器哎?!险些被打发了?!

“王、王马君……!”

这回真的有点生气了。

毕竟关系到性命安危啊。

托这个东西的福,我的斗志重新高昂起来,抬眸怒视着眼前黑白格纹的身影。

“呜哇……?!最原酱、生气了吗?这个果然是……”

“王马君把那个立刻给我我来打发。”

“……!但是不行……!”

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发挥着表演才能,该说是坚强好呢还是什么好呢,王马君用泫然欲泣的表情紧紧护住怀里的电动打发机。

“只有铁酱……!不可以!”

“铁酱也好什么都好现在立刻放下。”

王马君沉默片刻,尽管眼角依然挂着泪滴,却终于以坚毅的目光抬起了头。

“抱歉,最原酱……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蛋糕是为了最原酱准备的,本来没有预计到最原酱会来……想着大家一起吃蛋糕会很开心之类的。没想到会差点伤到最原酱……真的很对不起。可以再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吗?”

“……”

不,从理论上来说,王马君大概不是这种人……虽然刚才差点就相信了。

“我是不会相信的。别玩了交出来。”

“啊果然骗不过超高校级的侦探嘛。”

一秒改变了语气,随即无比自然地收起了眼泪。

看吧果然是这样……身心俱疲了。

“我知道的哦,最原酱总把我看成骗子。”王马君有几分同情地看着我,用安慰般的语气说道,“偶尔也相信我一次如何?下次肯定不会失手的。”

“王马君说的不会失手,是指对我的攻击不会失手还是做蛋糕不会失手?”

“泥嘻嘻。”对方暧昧地笑着。

“这种地方就不要一笑置之啊……拜托了,给我吧。”

“……哈啊。同样的话说太多次也会腻。虽然最原酱很可怜我也感到很抱歉,这不是骗人的,但是……”王马君瞥了我一眼,露出无聊的表情叹了口气,紧接着重新按下了打发机的启动按钮。

电锯般的轰鸣声又响了起来。

顺便说一下,打发机上连着的搅拌器头本来有两个,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而现在只剩下右边一个了。

转动的金属搅拌器——正对着我的方向。

“因为我很喜欢最原酱所以大概不会这么做……无论如何,再像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的话,右边那个也像刚刚一样弹射出去吧。”

绽放着天真无邪的微笑,那个人做出了恶之总统般的发言。

“……”

无言以对。

“够了,我要出去。接下来你就一个人玩吧。”

已经省略敬称了。我转身就走。

“之类的怎么可能呢,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到啦所以请最原酱务必协助我。”

悲伤地说着这样的台词,王马君从背后沉痛地……不如说是强硬地抱住了我。

“放弃吧。就算是像我这样的见习侦探……也绝不会接受关乎生命危险的委托。”

我强硬地拒绝着,向厨房外挣扎般踏出步伐。

能够感觉到身后的人犹豫了一会。

“啪。”

“呜啊?!”

然后他突然放手了。我一时失去平衡而向前一个趔趄,险些滑了一跤。

“王马君……!真的够……”

“不然的话我就告诉梦野酱、茶柱酱、安吉酱、白银酱你偷看她们换衣服。哎呀,不知道清廉正直的赤松酱会怎么想呢?”

周身的气场微妙地发生了改变,总统带着放弃游戏的无趣表情,轻叹一声耸了耸肩。

而我则是单纯地对那精准描述出事实的发言——感到震惊。

因为,这确实是我犯下的错。

用怎样的借口都无法搪塞过去的错误。

仅仅只是——出于一时冲动。

“……………………王马君为什么……”

为什么会知道……

这已经不是“本篇的大家不可能知道”能解释的范畴了。

反驳的音量猛然间被削弱了。

“一起出去吧,刚好我去发校内广播通知大家这件事。证据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所以不用担心。”

王马君轻巧地搭上我的肩,用“我去买点菜过会就回来”那般自然的语气,无比平静地说道。

“…………………………………………”

屈辱。

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

屈辱。屈辱。屈辱。

什么“男人的浪漫”啊。

这根本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整理了好一会情绪才克制住脸红,尽可能冷静地向他询问道。

“……王马君,下一步是什么?”

“打发完就是烘烤了喔?我很期待,所以不要气馁一起努力吧最原酱!”

毫不掩饰脸上刚才偷笑过的痕迹,小小的总统如同弟弟般亲近地牵起我的手,蹦蹦跳跳地把我拉回厨房。

 

 

 

 

 

“下一步是烘烤!哎呀终于是最后了有种勇者决战最终boss的感觉呢!要先开始预热烤箱,所以就算玩上好一会也没关系喔!”

已经完全成为搞笑艺人般气氛高涨的王马君。

“……嗯。”

已经懒得吐槽“你才是boss吧”只是机械般应对的我。

“玩什么?抽鬼牌吗?但是那种游戏也太很无聊了不管是大鬼还是小鬼都没有我可爱喔最原酱也是这么想的吧。”

“对。”(伪证。)

“那飞行棋如何?附带恶之总统大人亲自设计的真心话大冒险的加强版飞行棋。走错一步就会死的那种。”

“好。”

“至少仔细听一下规则吧……!走错一步就会死,真的没问题吗?!这可是我秘密结社成员都会害怕的程度呢!”

“可以。”

“最原酱真的不会反驳了啦,呜呜哇哇最原酱最原酱最原酱——莫非被邪恶魔法变成只会说对对对的人偶了吗?”

“是。”

“最原酱的手明明还是这么软呢——最近的人偶质量这么好吗?泥嘻嘻……一定是超高校级的昂贵吧!”

“嗯。”

“所以我们来玩把手伸到烤箱里的游戏吧?你看,下面的部分已经变红了哦——”

“喔……哇啊、等一下!”

险些没有反应过来,急忙出声制止正准备把我的手强行塞进烤箱的王马君。

“终于从人偶魔法中醒过来了吗最原酱!”

丝毫不为刚才的行为所愧疚,带着一尘不染的笑容兴高采烈地说道。

就算还差一点就要真的碰到烤箱里烙红的铁管,也还是一如往常地笑着。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

——我看着这样的王马君,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不止是今天,一直以来都被他玩弄着。

宛如在笼中行进的仓鼠那般,一直以来都不受自己控制地行进着。

就算说对游戏对玩笑都没有什么特别兴趣,也还是被强行拉入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游戏之中,不分时间也不分场合,甚至像刚刚那样会带有生命危险。

——而王马君却对此毫无悔改,接连不断地抛来更多陷阱更多诡计。

那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家伙真的意识到了生命的价值吗?就算是玩笑,灼烧也好搅拌也好,那些东西万一真的命中了的话——王马君意识到了这样做的后果吗?

倒不如说,“我”这个存在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被骗的白痴、消遣的媒介、抑或只是过家家用到的玩具人偶?

我的存在又是否真的映入过他的眼帘——

“呐,最原酱。”

王马君忽然开口,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预热已经差不多了,把蛋糕放进烤箱吧。”

对我的疑问像是有所察觉一般,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要低一些。

 

 

 

 

 

终于进入了正式的烤制期。

漫长、漫长的,令人难堪的静寂。

不管是我还是王马君,或许都已经失去了游戏的兴趣。

尽管努力试图放空,我却忍不住还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同泥沼,如同藤蔓,裹缠交织沉沦。

越深入思考越感到困扰。

王马君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的陷入了沉默,时而倍感无聊地抛着调料瓶,时而拿着叉子“叮叮当当”地敲击着面前的餐具。

视线则没有落在任何人、任何物体之上。

——在这个状况下。

叮叮当当。

叮叮当当。

——着实令人……感到焦躁。

然后。

下一秒。

“……我说啊。”

是谁先开的口——亦或是异口同声呢。

无论如何,作为结果,两个人一起这么说道。

“……”

多少有点难堪了。

“最原酱有什么要说的吗?”

伴随着一声轻笑,王马君似乎稍稍放松了神情,向这边投来眼神。

“嗯,嗯。……想说的是。”

我看向王马君。

稍微停顿了一下。

然后问出那个问题。

“王马君,一直以来,恶作剧的时候……是否考虑过他人的感受?”

“……?”

突然这么问大概不太好理解,我试着重新组织了一遍语言。

“他人是否愿意参加这些被你称为‘游戏’的恶作剧,对被强行牵扯进这些东西有着何种感想,以及像之前那样的行为,也有可能会造成受伤啊、或者牵涉到性命安危之类的后果。诸如此类的事情,考虑过了吗?”

面前的总统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明白王马君深深沉迷于这种游戏。但是这样下去我已经无法忍受了。一直以来,被欺骗、玩弄着仅剩的友谊……甚至刚才差点也要真的负伤了。像是被绑架似的,被强行留在这个厨房。”

心中……像是有些什么不稳定的东西在隐隐作痛。

即便有些生气,我还是朝着不伤害感情的方向,努力斟酌着字词。

“这样的游戏——令我感到,很困扰。”

如此说出了口。

将真实想法传达而出。

“啪嗒。”

话音未落,忽然从某处响起了细小的声音。

是叉子落在了地上。从刚才就一直被王马君握在手里的叉子。

像是要逃避什么似的,我们的视线都集中于那把掉落的银色餐叉上。

这漫长的停顿持续了几秒呢——总之,几秒,几分钟或是几小时后。

“吓了一跳,沾上油太滑了呢。”那个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说道。

“……”

王马君的表情非常自然。

不如说太过自然而已经到了不自然的程度。

向前迈出一步,俯身拾起餐叉,将其放在桌上餐具台中原有的位置。

一系列流畅的动作。

除了视线——始终,没有抬起。

“想过哦。最原酱所说的‘他人的感受’,我并不是没有想过。”

在这个收纳过程中轻轻开口。

“但是,因为不知道结果——所以放弃了。”

王马君微微向后靠着墙,悄然勾起唇角。

“毕竟,我啊,什么也做不到哦?和其他人不同,既没有什么专业知识,也没有什么特殊技能,一介人类之躯,仅此而已。就算有着恶之总统的头衔,像这样与自己的秘密结社隔绝开来就什么也做不到了对吧?”

微微低垂着视线,以出乎意料的平静诉说着。

“所以,只能用那些东西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因为除此以外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是真实,还是谎言呢。

过于坦诚,过于平静——因此反而让人不适应的语气。

“我也清楚这样会引来厌烦。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我又不是超高校级的情绪控制师。……不,不对。硬要说的话,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超高校级的才能,没法凭借这一点自然地唤起他人的正向情绪——像大家每天所做的那样。”

“……王马君。”

忍不住出声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就好像再这样下去什么就要崩塌似的。

然而王马君对此完全没有反应,依旧滔滔不绝地诉说着。

“之前说过吧?因为喜欢所以不会攻击最原酱。这点绝不是谎言。而刚才把搅拌器甩出去,差点打到最原酱这件事,确实是失手。对此我也感到非常抱歉……甚至可以说因为失手而难堪。所以才马上逃避了这个话题。”

说到这里,王马君的音量减小了,像是逃避一般垂眸注视着地面。

“连‘对不起’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而我只是停在原地呆然不动,没有任何插话的余地。

“第二次就是纯粹的玩笑,为了逃避话题的无聊玩笑。把手伸进烤箱——那也是愚蠢的玩笑。”

能够感受到。

能够感受到,真正的情绪——正在一层层冲破谎言的壁障,如同暗流般裹挟在这些话语中悄然释放着。

“因为是秘密结社的总统,所以,正常的交际能力……早就失去了。不明白怎样才能与他人正常地交流。说起来真是滑稽呢,最原酱正是最擅长这种交际的人。”

“我……”

“如果那些游戏给最原酱带来困扰的话,我会马上停止。这不是谎言哦?”

盖过我无力的自辩,超高校级的总统——如此下达了判决。

王马君抬起视线注视着我。

和略显喑哑的嗓音形成鲜明反差——那双眼眸中没有任何眼泪。

因为没有眼泪,所以也不存在假哭。

这样的总统。

这样的——王马小吉。

平静地与我擦身而过。

“哈啊……说太多稍微有些累了。忽然想起来,放在寝室的Panta还没喝完。”

丝毫不显迟疑的步伐,向着厨房的出口迈出。

一步。

两步。

“大体上就是这样……再见啦,最原酱。”

与平常无异的道别话语。

唯一的区别是,没有约定下次游戏的时间。

因为所有游戏都在这一刻走向了结束。

完结。终场。彻底告别。没有结算奖励的时间也没有总结全局的CG。

屏幕上只剩大大的Game Over,拼死抗争的主角也好一路收集的物品也好,其他一切都不存在了。

灰飞烟灭。

走向终结。

总统直到最后一个镜头也维持着洒落的背影。

无聊琐碎的物语就此迎来无聊琐碎的结局。

Game Over。

 

 

 

 

 

 

 

 

 

 

 

 

 

 

 

 

 

 

 

 

 

 

 

 

 

 

 

 

 

 

 

 

 

 

 

 

 

 

要继续吗?

→是

  否

 

 

 

 

 

 

 

 

 

 

 

 

 

 

 

 

 

 

 

 

 

 

 

 

 

 

 

 

 

 

 

 

 

即便依旧像以前那样被欺骗被玩弄?

→是

  否

 

 

 

 

 

 

 

 

 

 

 

 

 

 

 

 

 

 

 

 

 

 

 

 

 

 

 

 

 

 

 

 

 

选择相信超高校级的说谎家最后的自白?

→是

  否

 

 

 

 

 

 

 

 

 

 

 

 

 

 

 

 

 

 

 

 

 

 

 

 

 

 

 

 

 

 

 

 

 

 

 

 

 

 

 

 

 

 

 

 

 

 

 

 

 

 

 

 

——终结?!怎么可能!

我不会允许……就这样结束!

 

 

 

“等一下。”

我说。

“王马君,给我等一下。”

 

 

 

可是那个白色拘束服的身影并没有应声而停反而越走越快。

无计可施的我只好追了上去。

“我说、等一下啊……王马君!”

“烦死了最原酱!最讨厌你了所以不要过来!”

从远处传来的是,意料之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停下了脚步。

“站在那里不要动。”

超高校级的总统命令道。

“……嗯。”

我毫无保留地遵从了那个命令。

然后,继续向前跑出几步或是跌出几步后,王马君也停在了与我相对的走廊的另一端。

与先前厨房中的亲密无间不同,现在的王马君和我之间——出现了无形的距离。

刻意被留出的距离。

只能听见很轻的喘息声。

平复一阵后——从另一端,传来了强作镇定的台词。

声线微微颤抖着。

“想必……最原酱也已经推理出来了。我之前说的也都是谎言。”

“嗯。”

“那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可没有时间听你无聊的伪证。”

我注视着王马君的背影。

本应是自由洒脱、随性不羁的身影——现在却。

思考片刻后,我开口了。

如果可以的话,想要进行一场逻辑缜密、毫无漏洞的完美推理。

然而,现在的我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我,认为,王马君——什么都做不到,之类的,这种事。从来都没有过。”

只能像这样吐出支离破碎的字词。

“……”

“我没有要说谎的意思。之前确实因为王马君的一些游戏而感到困扰,然而……从来没有觉得,王马君什么都做不到。一次都没有。”

重复,重复,仅仅只是机械地重复之前的论点。推理小说的大忌。

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灌满了脑海,使得接下来的字词也无法连缀成句。

就算在学校里狠狠地摔倒也没有大哭的王马君。

因为简单拙劣的包扎就露出会心微笑的王马君。

不论何时,总是居于不同的视点,骄傲地作出发言的王马君。

此时此刻在所有记忆中都共同演出着的——同一个王马君。

“王马君能做到许多事。也正因为是这样的王马君,才能比我们所有人都更加清晰地,观测着这个世界。”

我向前踏出几步。向着王马君的背影。

沉默无言,却始终没有退缩的——那个背影。

“必须承认,有些事情只有王马君才能做到。或许王马君会羡慕其他人的才能……但若是失去王马君的话,我们作为集体亦无法向前踏出一步。”

距离被缩短了。

恍若触手可及,却又如同与他隔着无形的玻璃幕墙。

是性格使然,还是刻意为之——我们始终无法彻底参透王马君。

但是,只有一点是确信的。

“虽然王马君总是满口谎言性情多变,但是大家都从未真正地讨厌过王马君。不如说,内心深处,所有人都把你当作我们的同伴。”

整齐划一。

无一例外。

将他当作真正的同伴。

“唯独这件事是确凿无疑的。我可以保证这一点。”

抱以这样的想法,我伸出手——

终于触及那个身影。

然后。

张开双臂。

将其环绕。

“……!”

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起来了。

能够感受到从怀中传来细小的颤动。

“呜……呜呜。”

细若蚊呐的抽噎声与共鸣的心跳音混合在一处。

啊啊。

这样——就够了。

能够好好传达到就够了。

若是没有说出来的话,一定会成为一生的遗憾。

之前曾经怀疑过自己对他来说仅仅只是玩具或道具,甚至不确信自身的存在是否曾真正映入过他的眼帘。

而现在——找到了答案。

我放弃了之前所有徒劳无用的思考。

此刻,仅仅只是感受着怀中持续上升的体温。

尽管他现在的目光也肯定不是向着这一边,但是,确信了某一点。

现在的话,应该能够说出之前未完的台词。

“王、王马君。”

“……?”

稍微咽下了一口口水,我轻声说道。

“之前也说过……我想要了解王马君更多的事情。”

“嗯。”

“那是因为……”

因为我——

 

 

 

 

 

 

 

“嘭——!!!!!!!!!”

巨大的爆裂音响彻走廊。

 

 

 

 

 

 

 

 

 

“?!”

出于之前学过的避险本能,条件反射般向前方倾倒。

将王马君护在身下——不,该说是和他一起摔在地上还是什么。

【       】

空白。

脑海中一片空白。

撞击地面的疼痛。

空气中隐约飘来一股焦臭味。

怎,怎么了?

什么情况?

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理解现状花费了好一阵时间。然后我支着胳膊从地面上勉强起身,向身后的爆炸源茫然望去。

找不到其他形容词。视线所及的是一片黑色——换句话说,厨房已然化为一片黑炭。

“骗人的吧……?”

这又不是什么恶搞动画片。

我呆立在原地。

“不是骗人的……最原酱。”

王马君捂着额头晃晃悠悠地从一旁站起。

“那个……是烤箱。”

多少有点沮丧地说道。

“烤箱怎么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

他避开了我质询的视线。

我看向此刻已经和厨房融为一体的烤箱,那凄惨的黑色废墟。

那里曾经有着一台崭新的烤箱。印着巨大的黑白熊LOGO,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商标,怎么看怎么可疑的那台特制烤箱。就连黑白熊介绍厨房时也特意通知了“谨慎使用”的烤箱。

之前仅仅是因为一时气愤,就将这么重要的一点忽视了。

以至于现在前功尽弃。

基于这些事实,我作出了推论。

“王马君,烤箱你开了多少度?”

“正、正常到不行的温度哦?泥嘻嘻。”

王马小吉。

超高校级的总统——不,超高校级的说谎家。

他所说的话必须从相反的角度来考虑。

当然,刚才的某时某刻除外。

“是因为——我之前说的话,才这样吗?”

“没有!当然绝对肯定不可能!绝对不会想着‘既然最原酱看起来这么没有胃口也不想和我继续待在一起’之类的话就当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把黑白熊特制烤箱的旋钮超——级豪迈地推到最大把蛋糕什么的都毁掉算了之类的呢!”

一如往常,元气满满的发言。

“……啊,原来如此。”

我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然后,看向身侧。

本应是王马君的身姿所在之处。

却忽然——眼前一白。

“泥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我才不要留在这里当最原酱的共犯呢拜拜最原酱!!!喂喂大家快来啊最原酱炸厨房啦!!!!!!!!!!!”

耳边的声音兴高采烈地绝尘而去了。

故事就这么戛然而止。

琐碎日常的故事——就以这样讽刺性的结局拉下了终幕。

独留我一人在原地。

因为王马君刚刚向我脸上喷来的奶油,所以只得留在原地。

“……王马君。”

视野完全被白色所覆盖。

仅是如此在原地轻叹着的我,逐渐萌生了一个想法。

 

 

 

——刚才没说出来真是太好了。

 

 

 

 

 

接下来的一周中,我们面对的除了黑白熊的相关处罚以外,还有精神上更为严苛的酷刑。因为失去了厨房,我们每天都只能在草坪上自行野炊。尽管仓库里也还储备着一些燃料,储备物资还是不巧地提前耗尽了。野炊只能靠着燃烧一切可燃物来勉强维持下去——最后简直到了要烧学校的地步。

就这么凄惨地迎来了下一个星期一。

超高校级的女仆——东条斩美同学,她回来的那一刻,我露出了感动到几近扭曲的表情。

尽管这之后听到的是围绕毁坏厨房的漫长训诫……看着那一边说教一边潇洒利落地修缮厨房的身姿,我仍然心怀无限的感激与感动。

“——说起来,怎么了?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这与最原君平时的风格并不相似。”

情绪似乎外露得太明显了。

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东条同学,带着些许疑惑转过头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慨东条同学终于回来了。东条同学可能无法想象,这几天我们过得相当凄惨。”

“凄惨……?”

那双浅茶色的瞳眸注视着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展开了修理工作。

“恕我直言,从其他人的汇报看来——这几天,大家似乎天天以野炊作为娱乐项目,过得很开心的样子。完全和‘凄惨’这个词无关。”

“不,事实上,大概是因为东条同学没有亲身参与,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我立刻反驳道,“那已经不能被称作‘野炊’了——为了充饥什么都烧。食材的选择和食物的熟度也是乱七八糟。而且还有王马君这一存在,总是拿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过来,什么Panta渍生章鱼啊、烟熏树皮皮带烧啊之类的……总而言之,这几天我一直靠着这些东西撑过饥饿维持生命。我也不是埋怨或者过度挑剔什么的……但是这些……实在……”

已经说不下去了。

东条同学似乎很惊讶地看着我,不知不觉间已然停下了手中的修理工作。

随即向我转过身,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

“最原君。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但是这几天,我是给你们每个人都留了饭的。”

对这简单的一句话,在脑子里思考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啊?”

“的确我也担心过,在我离开的这一周中大家是否仍能好好注重膳食营养。所以整理了每天的饭食放在每个人的寝室门口,相关的防腐措施也做好了。”

“……”

冲击性的事实。

冲散了一切前提。

“原来如此,所以野炊对最原君来说才不是‘娱乐’。”东条同学看着我的反应,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本来想着开门提醒可能会打扰大家就暂且先放在门口了,没想到会因此产生这种后果,是我的失责。虽然很不情愿作出这样的假设,但是最原君……”

充满同情的语气。

“最原君,没收到那份饭吗?”

“……”

我们两人相顾无言。

然后,在脑中,支离破碎的线索逐渐串联至一处。

我们同时想到了那个可能性。

这还真是毫不令人惊讶。

“抱歉,我想……应该是王马君拿走的。”

“……要说抱歉的应该是我。非常抱歉,我失责了。”

女仆稍稍提起裙边向我鞠了个躬,整理情绪后重新以一如往常的冷静语气开口。

“那么失礼了。我不得不尽快去说教一下王马君——厨房的修缮工作以及对最原君的补偿,就留到这之后再说。”

“……嗯,嗯。辛苦了,非常感谢。”

我正准备说出“再见”,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了她脚下的一样东西。

依稀可辨是塑料制品的残片,在那之中……有着被火炙烤过的、已然混为黑炭的一样东西。只有边角处还残留着些许色彩。

那最终也没用上的,曾被称为“神之原料”的一罐五彩糖球。

“稍等一下,东条同学,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灶台的上边本来有个很高的橱柜。里面……放过什么东西吗?”

“啊。”女仆想到什么而忽然反应过来,“最原君说那个橱柜吗……可以肯定的是,直到我离开为止,里面什么都没有。本来里面的确放着一些调料,我考虑到放在这么高的位置不太方便取用,就擅自统一收到下面的收纳柜了。毕竟存在着星君也要使用厨房的可能性。”

“噗嗤。”

我忽然笑出了声。

是以怎样的姿态——将那罐糖球,努力地放在橱柜中的呢。

“怎么了,最原君?……刚才我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东条同学。”我说。

“上个星期一,我在这个厨房里见到了王马君。像紫色蘑菇一样,一个人蹲在这里。差点就要踩到了的程度。”

“?”

难以理解这一话题转换,克己奉公的女仆稍稍歪了歪头。

“之前从来没见过王马君那个样子。现在想想的话,那个时候,他应该在等我。布置好一切,然后,一直——等着我过去。”

我继续着推演。

“至于为什么会蹲下来……我一直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原因。就在刚刚,我终于想通了。”

就算是恶之总统也没有预计到的偏差。

因此而白等了沉迷小说的我四个小时。

那个时候——王马君。

一直以来,不管是伪装也好性格也好,都一直以坚强的一面示人,不曾露出过任何弱势——那样的王马君。

我不禁微笑起来。

 

 

 

“我在想,他会不会是饿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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